如果思语爸爸还能对外界有一点感知,他一定很自豪有女儿这个小棉袄,可这一切思语爸爸都体会不到了,重伤的他被诊断成植物人,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。思语守在床边,尽管父亲的手还是滚热的,可爸爸却像跟这个家断连了一样毫无声响。
“那时候哪怕爸爸翻动一下眼皮,我们都会笑上好几天,可现在……。”思语想起以前的日子,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到领口,这对于还在上小学的她无疑是残酷的。去年腊月,思语守在床边睡着了,等她醒来发现爸爸的手已经冰冷,在摸了摸爸爸的鼻息后,她慌张地跑出门外,从此成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姑娘。
去年的那场灾难拉开了所有的序幕,2024年2月,思语爸爸在老家修缮房子,由于房梁上的棚顶年久失修,思语爸爸一脚踩空,从房顶上坠落下来,并且头部着地,当时就被送去医院抢救。一星期后医院宣布思语爸爸已成植物人,并且认为未来几乎没有苏醒的迹象。天瞬间塌了下来,身为顶梁柱的思语爸爸就这样倒下了,奶奶把儿子接回了家,全家人整日以泪洗面,思语整日地守在床前,期盼着奇迹能在爸爸身上降临。
“爸爸,好多亲戚都来看你了,你要是感觉到的话,就动动手指。”思语拿着毛巾一遍遍地擦拭着爸爸的身子,可不管女儿怎么挪腾,思语爸爸就像个植物一样毫不知情。十个月后,思语爸爸还是悄无声息地走了,思语手捧着爸爸的遗照走在队伍前面,像是一场梦那般那么的不真实。
第二天,天还没亮思语就来到后山去圆坟,填上最后一铲土,思语就这样和爸爸彻底地告别了。“爸爸,你放心吧,我一定好好学习,不让妈妈和奶奶操心,你要是想我了,就到梦里来看看我。”此时的思语还不知,家中的厄运还远没有结束,不久妈妈也将被送进医院。
爸爸走了,还留下了三十万的外债,思语妈妈为了还债养活女儿和老人,她包了十多亩山地,平时还要去镇子上打工。一次上山收拾庄稼的时候,思语妈妈不小心踩空,从数十米的悬崖上跌落,当时就动弹不得,送院检查后诊断思语妈妈脊骨裂痕,腰背部韧带断裂,全身多处挫伤。
思语妈妈伤得很重,瘫在床上大半年,后来虽然能下床了,可也不能活动,弯了腰就伸不直,伸直了腰又弯不下去,眼看着地里的庄稼和杂草越长越高,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又倒下了,奶奶急得一直掉眼泪。“老天爷,你这是咋地了啊,你给我们家留个缝吧,孩子还这么小啊。”奶奶已经年迈,地里的杂草已经长到半人高,可她一个人根本无能为力,只能连苗带草一起浇灌,希望到秋还能收成一些粮食。
思语妈妈住进了康复中心进行康复训练,要是一直不起腰,光靠奶奶一人很难把孙女养大。债务的雪球越滚越大,思语妈妈妈每个月要五千多的康复费,这些钱几乎全都是借的贷款。思语和奶奶留守在家只能过苦日子,时不时还要招待上门催债的债主,有些时候家里来了客人,连个茶叶都没有,盛水的杯子也是以前吃过的空罐头瓶。
父亲节那天,思语在日记中写道:“我突然明白了爸爸的重要性,他是家里的顶梁柱,他走了,这个家也要塌了,遗憾的是爸爸没有交代过任何话,就这样离开了我们。”思语在慢慢长大,心思也越来越多,只不过藏在心底的更多的是想要对抗困境的无奈。父亲从植物人到悄然离世,母亲又因重伤失去劳动能力。债务如雪球般滚动,田荒了,奶奶年迈,苦命的思语在困境的生活里努力挣扎。她只能擦干脸上的眼泪,紧握手中的笔杆,让希望在瓦砾之下悄悄发芽。原创作品,严禁任何形式转载,侵权必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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